中国金融四十人论坛在与谁共舞？

华裔时事评论家 蕭十一狼

近日，社会有胡高之争，但引起笔者注意的反而是高善文背后的中国金融四十人论坛。一查名单不得了，几乎囊括了不少中国的金融精英。

那么，这个存在了十年，热衷开会(2017年至今开会达116场)论坛究竟是何物呢?

金融40人论坛，公开称是非官方，非营利金融学术研究组织。既然是非官方机构，那么笔下就少些顾忌了。

金融40人论坛成立至今，中国金融发展仍存在诸多问题，智库贡献成疑

2008年4月12日，金融40人论坛成立。2008年是一个令人深刻的年份。这一年爆发了席卷全球的“金融危机”。这场危机始自2007年8月9日，至2008年9月达到失控，导致多间相当大型的金融机构倒闭或被政府接管，并引发经济衰退。

也就说，金融40人论坛是在全球金融最动荡的时期成立的。这自然令人充满期待，也受到支持。

不过，中国金融四十人论坛成立以来，中国的金融形势发展都不如理想，发展跌宕起伏，高一脚低一脚的前行，并没托“金融40人”智库之福。期间包括发生2015年股灾，2016年熔断机制“事故”，还有2018年股市阴跌等。似乎金融40人论坛自成立以来，中国金融市场就没好日子过。智库的作用并不明显，强大的阵容似乎性价比不高。

中国好像没有实业四十人论坛，过于强调金融的重要性令国家的经济结构遇到决策风险。2016年12月6日，新加坡学者郑永年指出：政府重金融轻实业是灾难性的！可目前看来，一群金融精英主导了国家经济政策。资金不是流向实业。

笔者看，金融40人论坛智库最大的败笔，是没有预警美国发动的贸易战。

2018年1月11日金融40人论坛曾到访美国，在华盛顿举办CF40-PIIE第三届中国经济论坛，主题为“中国经济新形势与金融开放”。会议期间，CF40访问团先后拜访了杜鲁门基金会(Truman Foundation)、威尔逊中心(Wilson Center)、传统基金会(Heritage Foundation)、城市研究所(Urban Institute)、战略与国际研究中心(CSIS)、美国进步中心(CAP)、布鲁金斯学会(The Brookings Institution)、美国企业研究所(AEI)、美国外交关系委员会(CFR)等智库，以及国际货币基金组织(IMF)、美国商务部等机构。1月9日—10日，CF40访问团还将拜访胡佛研究所(Hoover Institute)、加图研究所(Cato Institute)等智库，以及美国财政部、美联储、国际金融协会(IIF)、美国贸易代表办公室(USTR)、世界银行。

不过，3月22日美国即对中国发动贸易战。这显示，CF40智库1月的访美，即使走遍了美国主要机构，也完全没有起到预警和交流沟通的作用，所访部门及人员对象均不在特朗普的核心决策部门之内。这说明CF40访问团要么存在重大的战略失误，要么是为访而访。

 金融40人论坛的宗旨未必切合中国特色社会主义

在今年一月CF40智库访美的会议上，特邀成员中国国际金融有限公司(中金公司)首席经济学家梁红发表演说。

她指十九大后“新时代”成了当红热词，她表示，各方对“新时代”中国经济大致有两种理解。

梁红说：“我听到对‘新时代’两种完全不同的的诠释：(一方认为)更基于市场，更多的改革，进一步的开放;另一方认为，它意味着更多的国家控制，以及党在更大程度上影响中国的走向。”

当时有许多观察人士判断，国有企业将成为改革的目标。在那之前，中国曾在上世纪90年代末期前总理朱镕基任内关闭了大量亏损国企。朱镕基的做法虽然引发了阵痛，但被认为是成功的。

但另一些观察人士则认为政府继续向国企开刀可能性不大。卡内基和平基金会的研究副院长包道格曾在2013年11月的一份政策报告中列出了几个令国企改革难以推动的因素：一方面，中国现在的国企是赚钱的，对体系的财政健康贡献程度虽然小但却十分重要;另一个因素是意识形态。

十九大后，中国提出要做大做优做强国企，这让很多人（主要是美国人和中国自由派人士）不解。

在彼得森国际经济研究所的“新时代”中国经济研讨会上，该智库中国经济问题专家尼古拉斯·拉迪对此表达了不满。

拉迪说：“有证据显示，国家的作用得到显著扩大。国有企业得到的投资和其他资源在增长，资源使用效率则在下降。而这在金融领域造成了许多我们现在所看到的问题。”

他提出几点改革意见，认为应该为引入私营公司清除障碍;兼并行为应该更多由市场推动，而不是现在这样自上而下的兼并;还有就是让大量表现不良的企业破产。

拉迪认为，中国应该回归朱镕基时期的改革举措，像90年代末那样，让一些企业私有化，并强制关闭一些企业。他说：“过去五年国有企业有很大增长。这些改革所带来的好处早已消耗殆尽。所以我认为需要对国企进行新一轮改革。”

拉迪的看法，基本是现在特朗普核心团队的看法，剑指中国政府干预市场。

在最近的一次会议，即5月12日召开的第七届“CF40-PIIE中美经济学家学术交流会”，中国金融四十人论坛（CF40）和美国彼得森国际经济研究所（PIIE）共同发布了《2018·CF40-PIIE联合报告》，中国金融四十人论坛（C40）学术顾问、浦山奖学术委员、清华大学国家金融研究院院长朱民谈到中国金融业如何再改革、再开放时，朱民认为，主要措施可以总结为八点，也是核心观点：

第一，开放金融市场准入，这是基本问题。将证券公司、基金管理公司、期货公司、人身险公司的外资持股比例上限放宽至51%，三年后不再设限。

第二，广泛开放金融业务。鼓励在信托、金融租赁、汽车金融、货币经纪、消费金融等银行业金融领域引入外资。

第三，金融服务开放。

第四，资本市场开放。争取年内开通“沪伦通”。

第五，银保监会推出最新开放政策，推动外资投资便利化。

第六，证监会发布《外商投资证券公司管理办法》，允许外资控股合资证券公司，逐步放开合资证券公司业务范围，统一外资持有上市和非上市两类证券公司股权的比例，完善境外股东条件，明确境内股东的实际控制人身份变更导致内资证券公司性质变更相关政策。

第七，要建立现代化金融监管体系。

最后，建立健康、有效、稳健的金融市场体系。

这八点，一句话概括，就是完全开放中国的金融市场。

参加讨论的中国金融四十人论坛顾问秦晓是国企老总，曾任中信集团副董事长，以及国务院下属的招商局董事长。他曾说过，自己是体制内的改革者，与胡德平等人接近，认同普世价值，致力于推动改革。

以上看出，以CF40智库为首的如梁红、朱民等金融精英，还是美国的专家拉迪等，都对中国的金融制度及国有企业模式深恶痛绝，巴不得全盘开放及私有化。

CF40论坛，极有可能是继茅于轼的天则之后的自由派接班人。

金融40人论坛与美国彼得森经济研究所关系密切

上面提到的这个彼得森经济研究所，来头不小。资料介绍，从2012年开始，金融40人论坛与美国彼得森经济研究所(PIIE)就每年举行为期二周的联合会议，罗斯柴尔德家族也曾派代表列席。据说，历年“CF40-PIIE中美经济学家学术交流活动”的成果，均以月报、要报形式报送有关决策部门参考，并引起有关领导重视。

换句话说，美国彼得森经济研究所，可以间接影响中国的经济决策。

这是很值得重视的事情。所以很有必要了解一下这个彼得森经济研究所。

彼得森国际经济研究所成立于1981年，研究所的创办人是美国著名经济学家伯格斯滕(C.Fred Bergsten)，他曾在1977年至1981年担任负责国际事务的美国财政部部长助理，被美国媒体誉为“最能影响市场”的全美50名经济学家之一。

2006年，为了纪念其共同创始人彼得森，更名为彼得森国际经济研究所(Peter G. The Peterson Institute for International Economics)。

进入21世纪，随着中国的崛起，开始关注中国的发展，热衷于研究和探讨中国经济问题。2006年，彼得森研究所与另一智库战略与国际问题研究中心(CSIS)联合出版《中国：决算表》一书，讨论中国崛起和美国对策，引起世界关注。

2010年，研究所发布研究报告称，美元“被严重高估”，人民币则需升值40%以上，成为美国不断向中国施加人民币升值压力的幕后推手。所长伯格斯滕2011年最早提出中美共同治理全球经济的G2概念，这一提法引起了学术界的广泛关注。而其高级研究员ArvindSubramanian甚至表示，未来世界将变成G1，即一个由中国主导的世界经济格局，“美国在中国光芒下黯然失色”。

研究所称与中国新型金融智库——金融四十人论坛保持着友好合作关系。以美国唯我正确的作风来理解，这种“合作关系”基本是对金融四十论坛有极大影响力的表述。

但这个在中国享誉甚高的彼得森国际经济研究所的发展其实主要受惠于美国德国马歇尔基金会(GMF)的支持。

追根溯源，支持彼得森经济研究所的美国德国马歇尔基金会又是一个怎样的基金会呢?

   美国德国马歇尔基金会背景复杂

我们不妨从马歇尔基金会的一份报告看看端倪。

某年的十月一日，美国智囊机构德国马歇尔基金会研究员丹尼尔唐宁(Daniel Twining)，发表了一份〈美国牌〉 (Playing the America Card)报告，里面指出，亚洲各国如印度、日本等，莫不积极与美国为友，以扼止中国政府在亚洲的势力。

据该专题报告分析，中国政府在亚洲扩张势力，反而使美国越来越重要，几乎每一个亚洲国家，包括中国政府自己都寻求与美国进行更密切的合作。部份亚洲国家甚且越来越认同民主政治的价值，并以此作为与美国进一步合作的基础。丹尼尔认为，美国应抓住这个机会，扩大美国在亚洲的影响力。

在中国政府的阴影下，亚洲各国已体认，保持与美国的伙伴关系是维系自身繁荣、安定及自主的关键。然而，这并不意味着是要附属在美国之下、并且依赖美国，而是藉由美国的支持，巩固其权力，保有自主性，进而使国家富裕、强壮及安定。例如对印尼、马来西亚、泰国、新加坡和菲律宾等国家而言，美国是最重要的合作伙伴，共同对抗中国。越南和新加坡领导人都直截了当的告诉美国，美国如果忽视东南亚，等于是留给北京扩大影响力的机会。

报告认为，中国GDP的成长有百分之七十是来自贸易，这全归功于西方国家所建置的世界贸易组织规范，以及美国对海运航道的军事保护，使得中国的货品能顺利输出各国。

然而，美国不应为亚洲表面上的示好而自满，进而忽视隐藏在亚洲内部的真实问题。那么，美国该如何做呢?丹尼尔在专文中提出七个方向，这里谨摘要其中的四个方向：一、加速民主势力在亚洲地区的崛起，提高维持亚洲地区安全的意愿(合作对象是日本印度印尼);二、鼓励战略合作，支持“亚洲版北约”;三、商谈经济问题，四、发扬民主，促使中国改制。

从以上的报告看出，美国的这个“德国马歇尔基金会”，基本可以定性为反华基金会。

还有一个例子能说明：2006年7月27日，美国「德国马歇尔基金」(GMF)赞助计划访问团到访台湾，并于陈水扁见面会谈。访问团成员包括：团长华盛顿邮报专栏作家Robert Kagan、「美国企业研究院」高等战略研究计划主任Gary Schmitt、伦敦「欧洲改革中心」外交政策主任Mark Leonard 、伦敦「外交政策中心」北京办事处主任Andrew Small、「德国马歇尔基金」会长特别助理Jeremiah Schatt。能与陈水扁见面的基金会，肯定不是中国喜欢的基金会。但偏偏这样的基金会，通过彼得森紧密联系着金融40人论坛，意欲何为？

再举一个例子：

2017年8月3日俄罗斯卫星网报道指，由部分受美国政府资助的德国马歇尔基金会支持的非政府机构“保卫民主联盟”8月2日开通了旨在监控俄罗斯媒体的网站，其中包括RT电视台和卫星通讯社等俄媒。新开通的网站上称，该系统监控600个与俄施加影响行动有关的推特账号内容。其中，网站上有来自RT电视台、卫星通讯社账号，以及俄外交部英文认证账号的消息。

俄罗斯媒体透露，德国马歇尔基金会2016年的资助情况报告中称，该基金会共获得的约1200万美元资金中有来自美国联邦政府超过220万美元的经费。

上述事情再次证明，美国德国马歇尔基金会有很强烈的政治目的，并非如其对外声称的是无党派组织。

在西方语境的“无党派”，其实有二重含义：一是凌驾在党派之上，权力及影响力大于政党;二是超越政党意识，有更高的政治使命。

也就是说，美国政府控制马歇尔基金会，马歇尔基金会控制彼得森经济研究所，彼得森经济研究所通过与中国金融四十人论坛这个顶层金融智库的紧密联系，影响中国的金融政策乃至经济政策，最终战略目的是带上西式经济制度之路。如此运作下，中国金融40人论坛有涉“带路”之嫌。而彼得森实则是马歇尔基金的马甲。

“带路”要成功，中国的金融市场就不可能一帆风顺，因为只有遇险，才有需要彼得森的市场，彼得森才能以“顾问”姿态居高临下指手画脚。

故只有直接或间接“制造”出层出不穷的风波，令政府四处讨教，开智库会议听建议，彼得森研究所才有机会施加影响力，不断牵引中国的金融乃至经济政策的走向。这或是金融40人论坛成立至今，中国的金融纷乱不止的原因，背后有只大黑手。

过去，能与中国金融四十人匹敌的，首选是天则经济研究所(已被取缔)，鼎盛时期的天则，自诩“荟萃了第一流的经济学家、法学家、社会学家以及人文和社会科学其它学科的学者。他们来自中国社会科学院、国务院发展研究中心、宏观研究院等学术研究机构;北京大学、清华大学、复旦大学等国内著名院校;国家发展与改革委员会、国家国有资产监督管理委员会、商务部、中国人民银行、国家外汇管理局、海关总署、中国证券监督管理委员会、中国银行业监督管理委员会、中国保险业监督管理委员会、国家信息中心等政府部门;中国留美经济学会以及欧美著名大学研究机构等单位。网上著名的《中国经济学家骇人语录》中，大部分都是天则经济研究所的骨干及积极分子，比如茅于轼、盛洪、张曙光、张维迎、厉以宁等等。”

这份如此唬人的名单，金融四十人论坛也有一份。俗话说，花无百日红，人无千岁翁，天则如此鼎盛，最终结局也难逃被关闭之命运。与明推国有企业产权改革(实则是推私有化)，推动市场化(实则是改变经济制度)的天则不同，中国金融四十人论坛也持同样的目的但所用技巧高明得多，可谓“润物细无声”。实为天则的“高级版”。

中国金融四十人里面，不能说都是美国的代理人，但笔者看为数也不会少。起码很多是与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格格不入之人。

金融四十人与美国来往密切，年年名正言顺的去美国“开会”，以无孔不入风格著称的CIA怎会放过不吃这块“肥肉”?狼不吃肉，你信吗?

这里插一句，在公开推倒胡鞍钢的人里，毕业于清华大学的阎淮令人关注。此君89年去的美国，现在也是美籍，长期唱衰中国，有指其已经成为CIA的人。中国政府应该关注公开要胡鞍钢离开清华大学的学生后面的那只推手。蛇已出动。

2017年6月5日，经济学家韩志国曾发微博，言辞非常生猛怒怼安信证券首席经济学家高善文。韩志国称，作为在中国股市享有“盛誉”的安信证券“首席经济学家”，高善文以极其阴暗的心理和孤陋寡闻的认知来揣摩别人的救市举措，令人失望也使人诧异!

韩志国称，作为中国证监会旗下唯一券商的“首席经济学家”，高善文心胸之狭隘和言行之猥琐，堪称全球股市之“首席”!饥则附人，饱则高扬——小人之心难存小异!

在大家只关注胡鞍钢与高善文的“经济学术”之争时，笔者更关注背后的政治。

 金融果然开放 引入的大鳄不可小觑

中国近日批准金融大鳄进入中国金融市场，真正满足了金融40人论坛及彼得森研究所的目标，在中国金融市场被不完善的情况下，这不是一个好消息。

有专家指在贸战阴霾满布下，内地宣布引入多家外资基金巨无霸，颇让市场意外。

令人疑惑的是，今次获放行的外资机构，包括管理资产规模高逾千五亿美元的全球最大对冲基金，其财技了得自然无可置疑。不过，同样令人猜疑的是特朗普对华骤然发动贸易战，其中的一个目标就是要迫使中国扩大开放金融市场，现时A股大开中门与鳄共舞，无疑正中下怀，在时机上实非明智之举，最终恐会演变成引狼入室!

对于中国当局的举措，有指是内地金融改革的重要一环，通过引入顶尖玩家，可让向来塘水滚塘鱼的内地金融机构，有了直接竞争及学习的机会，亦为一潭死水的A股注入活力。可是，对外开放的大方向虽没错，但问题是当前A股的市场机制健全吗?中国的监管水平跟得上吗?

事实上，A股表现与宏观经济严重脱节早为人诟病，经济年年稳速增长，但A股却如点穴般裹足不前。金融40人论坛起到了什么作用？

内地股市如此积弱又岂会无因?有关当局就常归咎于市场结构先天不足，投资者以散户为主，一来对公司管治无从进行有效监督，二来市况一有波动即追涨杀跌，惨成大户点心。然而，政府长年主导资源配置，市场始终未能建立起有效的信用机制，这才是积重难返的主因。那是谁建议政府如此操作的？这些金融智库监督肯定说不上，只怕还指一条歪路走。

另方面，内地的监管水平亦难让人放心，一五年大股灾中的后知后觉，救市时的手忙脚乱令市场侧目。在金融基建方面，衍生工具市场的发展非但毫无寸进，更开倒车，股指期货仍未见全面鬆绑。好仓大户失去对冲保障，一旦市况反覆，亦只能加入抛售行列，加速市场跌势。对此，中国的顶尖金融经济智库却是不闻不问，只热衷开会。

举目所见，在特朗普的贸易大棒下，内地金融市场贸然大开实非福音。现时内地正处于去槓杆的关键期，债务违约事件不断，楼市危如累卵，加上美国对华展开全方位打压，A股市场倘再有闪失，势必引发骨牌效应。回想九七年亚洲金融风暴，无数家庭一夜间顿失毕生财富，大鳄饱食远颺，经济陷入动荡。

如此形势之下，那些金融精英人贡献了什么?恐怕只剩高善文那张嘴了！文化有湖北作协主席方方之流的“文化白蚁”，经济界呢？金融40人论坛有何存在价值？

(2018.8.6)